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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COVID-19病例分享-2

张帅,黄琳娜 国家呼吸医学中心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 发布于2023-02-06 浏览 3968 收藏

病例1. 当肾移植患者遭遇“白肺”


作者:张帅

单位:国家呼吸医学中心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


 病情介绍 


一般情况

患者,男性,62岁,体重55 kg,2022年12月19日入院。主诉:反复发热、咳嗽、咳痰、呼吸困难12天,加重4天。

现病史

12天前无明显诱因开始出现反复发热,Tmax 38.5℃,无畏寒、寒战,伴全身酸痛,伴咳嗽、咳少量黄白痰,有痰不易咳出,伴呼吸困难(患者曾于15天前查新冠核酸阳性,当时无症状),自服连花清瘟胶囊2粒,效果不佳,曾有2天体温正常,随后再次出现发热,体温波动于37~38℃。

4天前上述症状加重,咳嗽明显,咳少量黄白痰,自觉有痰不易咳出,呼吸困难较前加重,稍事活动即出现呼吸困难。

1天前于当地医院查血常规示WBC 7×109/L,LYM 0.11×109/L(↓),CRP 133.9 mg/L(↑);肝肾功能检查示BUN 11.64 mmol/L(↑),Cr 123.2 μmol/L(↑),K 5.55 mmol/L,Na 127.9 mmol/L(↓);胸部CT示双肺多发斑片状磨玻璃影。

为进一步诊治前来我院,急诊以“重症肺炎”收入我科。患者自起病以来,精神、睡眠尚可,饮食不佳,大小便正常,体重较前无明显变化。

既往史

高血压病史30年,血压最高200/140 mmHg,目前口服硝苯地平控释片30 mg每日一次,血压控制可。糖尿病病史20年,目前应用门冬胰岛素16 IU三餐前、甘精胰岛素10 IU睡前皮下注射,血糖控制可。

8年前因“肾囊肿”行左肾切除术,后患泌尿系感染(具体不详),3年前因肾功能不全开始行透析治疗,5月前(2022年7月21日)于我院行同种异体肾移植术,术后规律口服他克莫司、醋酸泼尼松龙、麦考酚钠肠溶片抗排异治疗及磺胺2片预防感染、碳酸氢钠0.5 g每日三次、碳酸钙片0.75 g每日三次+骨化三醇0.25 μg每日一次补钙、酒石酸美托洛尔25 mg每日一次+盐酸特拉唑嗪4 mg每日一次降压、非布司他20 mg每日一次降尿酸、叶酸5 mg每日两次、罗沙司他100 mg每周三次。

2021年接种3针新冠疫苗(具体不详)。

否认冠心病、脑血管疾病、精神疾病病史,否认肝炎、结核病史,否认外伤、输血史;否认食物、药物过敏史。

个人史、婚育史家族史

出生并久居于河北省保定市定州市,无疫水、疫区接触史,无牧区、矿山、高氟、低碘区居住史,无特殊化学物质、放射性物质、有毒物质接触史,无吸毒史,吸烟40年,20~30支/日,未戒烟,否认饮酒史,无冶游史。适龄婚育,育有1子1女,配偶及子女体健。父母已故,死因不详,否认家族性遗传病史。

入院查体

T 36.2℃,P 100次/min,RR 26次/min,BP 124/78 mmHg。发育正常,营养良好,神志清楚,喘息貌,口唇无发绀;双肺呼吸音清,未及干/湿啰音,无胸膜摩擦音;心率100次/min,心音有力,律齐,各瓣膜区未及杂音;下腹部可见手术瘢痕,愈合良好,腹软,无压痛、反跳痛,未触及包块;双下肢无水肿。

入院诊断

重症社区获得性肺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重型),Ⅰ型呼吸衰竭;

慢性肾功能不全,异体肾移植状态,肾性贫血;

左肾切除术后;

高血压3级,极高危组;

2型糖尿病;

低钠血症。
辅助检查—感染及炎症相关

血常规:WBC 8.04×109/L,NEU 7.47×109/L,LYM 0.12×109/L,HGB 98 g/L,PLT 249×109/L。

PCT 0.19 ng/ml,CRP 126.04 mg/L,铁蛋白1192.6 ng/ml。

淋巴细胞亚群:CD4+ T淋巴细胞70 cells/ul。

免疫球蛋白+补体:IgM 38 mg/dl,余项正常。

nCoV核酸:(+),CT值20。
辅助检查—脏器功能

血气分析(HFNC 40 L/min,FiO2 0.7):pH 7.36,PaCO2 29.5 mmHg,PaO2 74 mmHg,HCO3- 27.5 mmol/L,BE 3.8 mmol/L,Lac 3.0 mmol/L,P/F 106 mmHg。

心梗四项:cTnT 0.023 ng/ml,NT-proBNP 624 pg/ml。

床旁超声心动图:室间隔增厚,主动脉瓣硬化。

肝肾功能:ALT 16 IU/L,AST 21 IU/L,ALB 35.9 g/L,Urea 9.81 mmol/L,CR 126.6 μmol/L,K 4.6 mmol/L,Na 131 mmol/L。

FK506 24 ng/ml。

凝血六项:PT 14.3 s,APTT 39.7 s,Fib 6.3 g/L,D-Dimer 2.03 mg/L。

床旁下肢静脉超声:双侧小腿肌间静脉血栓形成。
影像学(2022-12-20)

12月20日胸部CT可见双肺弥漫分布的磨玻璃影,以胸膜下、双下肺为著,双下肺有实变表现。


 治疗经过 

寻求抗感染、抗炎与抗排异的平衡
抗感染:虽无明确的细菌感染依据,但仍予以哌拉西林他唑巴坦、磺胺(因发病已12天,未予Paxlovid抗病毒治疗)。
抗炎:考虑患者为免疫受损宿主,予以甲泼尼龙40 mg qd静点。
抗排异:停用吗替麦考酚钠肠溶片、醋酸泼尼松龙,单用他克莫司。后续FK506检查结果超标后,停用他克莫司。

IVIG 10 g qd静点。

脏器功能支持

呼吸支持:经鼻高流量吸氧(HFNC),氧流量50 L/min,FiO2 0.5~0.6。
循环:硝苯地平控释片降压,监测血压、心率、出入量。
抗凝:虽然患者双侧小腿肌间静脉血栓形成,但其肾功能不全,同时也在使用激素,故给予依诺肝素钠4000 IU qn皮下注射预防性抗凝。

营养:自主进食,门冬+甘精胰岛素控制血糖。

其他辅助治疗

祛痰:氨溴索30 mg bid。
抑酸:泮托拉唑肠溶片40 mg qd。

补钙:碳酸钙片0.75 g bid、骨化三醇0.25 μg qn。

辅助检查-病原学

血G试验、GM试验:阴性。
12月20日气管镜检查:左右主支气管及双肺各叶段支气管内可见少量白色稀薄分泌物,于左肺下叶基底段行BAL,注入生理盐水60 ml,回收20 ml白色浑浊BALF,标本送检病原学。
12月20日BALF病原学:细菌涂片+培养阴性;真菌涂片阴性,培养示黄曲霉(对伏立康唑敏感)、白色念珠菌,GM试验0.15;抗酸、弱抗酸染色阴性;12项呼吸道病原体、军团菌、巨细胞病毒、肺孢子菌核酸阴性;mNGS回报:SARS-CoV-2(序列数211524),鲍曼不动杆菌(序列数84),铜绿假单胞菌(序列数15),烟曲霉(序列数1)。

D1-D8病情及治疗 

氧合、感染及炎症
静息状态下轻微呼吸困难,RR 25~30次/min,稍动即明显喘息,应用HFNC,氧流量40~50 L/min,FiO2 0.5~0.6,P/F自100 mmHg降至85 mmHg,PaCO2波动于26~34 mmHg,HCO3-波动于18.5~27.5 mmol/L。
间断低热、咳嗽,咳少量白痰。感染及炎症指标如下表所示,核酸CT显示病毒载量呈下降趋势,WBC升高,LYM未见恢复,CD4+T细胞有一定回升,HBG和PLT基本稳定,PCT略高于正常,铁蛋白先下降后续复升,但IL-6明显升高。

脏器功能

未用血管活性药,血压波动于110~130/80~95 mmHg,心率波动于90~110次/min。每日入量1800~2500 ml,出量1800~2000 ml,平衡±500 ml以内。肝功能正常,肌酐水平稳定,D-二聚体升高。

治疗

(1)寻求抗感染、抗炎与抗排异的平衡
抗感染:根据病原学结果调整抗感染方案,维持哌拉西林他唑巴坦治疗(12月19-26日),加用伏立康唑片(12月23日-)并监测血药浓度,继续口服磺胺。
抗炎:甲泼尼龙40 mg qd静点(12月19-23日)。
抗排异:他克莫司(12月23日-)【FK506恢复正常后】,醋酸泼尼松10 mg qd(112月24日-)。

IVIG 10 g qd静点(12月19-26日)。

(2)脏器功能支持

继续原治疗方案(呼吸支持、维持循环、抗凝、营养)。

(3)其他辅助治疗
祛痰、抑酸、补钙同前。

乳果糖通便。

病情变化

12月27日(D8)复查胸部CT:双肺病变范围较前稍有扩大,实变增加,以双下肺为著,尤其是右下肺。


12月28日(D9)静息状态下轻微呼吸困难,稍动即呼吸困难加重、SpO2下降,FiO2上调至0.8~1.0,P/F降至48 mmHg;俯卧位时FiO2可下调至0.6,SpO2 96%以上,但患者无法耐受较长时间俯卧位。
12月29日(D10)呼吸窘迫明显,RR 35~40次/min,HFNC FiO2 1.0,SpO2 80%左右,更换为无创呼吸机辅助呼吸,ST模式,IPAP 12 cmH2O,EPAP 8 cmH2O,FiO2 1.0,SpO2 80%~85%,耐受差,行气管插管接有创呼吸机辅助呼吸,PCV模式,PC 18 cmH2O,PEEP 12 cmH2O,RR 34次/min,FiO2 1.0,SpO2 94%~96%。

辅助检查—病原学

12月29日气管镜检查:气管、支气管管腔通畅,镜下未见明显分泌物,于左肺舌叶行BAL,注入生理盐水40 ml,回收30 ml白色微浑浊BALF,标本送检病原学。
BALF病原学:细菌涂片示G-杆菌偶见,细菌培养阴性;真菌涂片、培养、GM试验阴性;抗酸、弱抗酸染色阴性;mNGS回报:SARS-CoV-2(序列数113),近平滑念珠菌(序列数23)。
12月30日血培养:阴性。


D9-D17病情及治疗 

氧合、感染、炎症
D10(2022-12-29)气管插管接呼吸机辅助呼吸,PCV→PSV模式,PS 16~18 cmH2O,PEEP 10 cmH2O,FiO2 0.9~1.0,P/F 70 mmHg,PaCO2波动于36~42 mmHg,俯卧位治疗时P/F 120~140 mmHg。
D13(2023-01-01)行气管切开接呼吸机辅助呼吸,PCV模式,PC 12 cmH2O,PEEP 10 cmH2O,FiO2 0.5,P/F波动于120~160 mmHg,PaCO2波动于46~53 mmHg。

插管后早期患者体温未降,感染指标升高,将哌拉西林他唑巴坦调整为亚胺培南西司他丁,LYM回升后再次降低,CRP、铁蛋白升高。

辅助检查-病原学

2023年1月1日气管镜检查:左、右主支气管及双侧各叶段支气管内少量黏稠分泌物,以双下肺为著,于左肺下叶基底段注入生理盐水15 ml,回收白色浑浊BALF 10 ml,送检病原学。

BALF病原学:细菌培养示CRAB(仅对替加环素、多黏菌素敏感)。

影像学

2023年1月3日复查胸部CT:双肺弥漫磨玻璃影密度有所减低,出现明显的气压伤,包括气胸、皮下/纵隔气肿。

脏器功能

无血管活性药,血压波动于90~110/45~55 mmHg,心率波动于110~130次/min,肝功能正常,出现低蛋白血症,肌酐较插管前升高,NT-proBNP有所升高,D-二聚体有波动。

治疗

(1)寻求抗感染、抗炎与抗排异的平衡

抗感染:结合病原学检查结果,调整抗感染方案,亚胺培南西司他丁(2022年12月27日至2023年1月4日),替加环素(1.1-)+舒巴坦(2023年1月4日-),伏立康唑片,磺胺。

抗炎:考虑患者出现VAP,将激素减量,甲泼尼龙80 mg qd静点(2022年12月29-31日),逐渐降至40 mg qd(2023年1月1-3日)、20 mg qd(1月4日),考虑IL-6和铁蛋白升高,遂给予托珠单抗一次(1月3日)。

停用抗排异药物他克莫司。

(2)脏器功能支持

呼吸支持:气管插管→气管切开,PEEP 10 cmH2O,FiO2 0.5~0.6,俯卧位。

循环:无血管活性药,监测血压、心率、出入量。

抗凝:依诺肝素钠4000 IU qn皮下注射预防性抗凝。

营养:鼻饲饮食,肠内营养乳剂(TPF-D)1500 ml,胰岛素泵入控制血糖。

(3)其他辅助治疗

祛痰、抑酸、补钙、通便同前。

纠正低蛋白血症:白蛋白20 g qd静点。


 病情及治疗概括 

病情回顾


患者2022年12月19日入院,当时WBC和体温均正常,CRP、IL-6、铁蛋白明显升高,P/F 100 mmHg,及时完善气管镜检查,发现曲霉,哌拉西林他唑巴坦+伏立康唑抗感染治疗。抗炎治疗使用甲强龙40 mg qd,连用5天。治疗后炎症指标下降,但氧合恶化,影像学进展,12月29日气管插管,镜下相对干净,加强激素治疗(80 mg qd,连用3天)。后续患者感染指标明显升高,BALF培养CRAB,调整抗感染治疗为替加环素+舒巴坦,继续使用伏立康唑和磺胺。调整治疗后,影像学仍有进展,并且出现了气压伤,铁蛋白较前回升,在抗感染保驾和每日气管镜吸痰的情况下使用托珠单抗一次,患者体温逐渐恢复正常,WBC、PCT、CRP明显下降,氧合指数缓慢上升。


图片
肾移植患者合并COVID-19诊治中的困惑与思考
(1)抗感染治疗:已进展为重症的患者,是否需在抗炎治疗同时结合CT值应用抗病毒治疗?另外,SARS-CoV-2感染后早期即发生曲霉感染,重症患者在无创通气能够维持,尚未进展至插管阶段,早期完善气管镜检查,第一时间获取病原学,对于后续治疗具有重要意义。重症患者经历了早期病毒感染、中期的炎症反应,在后期有创机械通气后,院感的防控将成为临床主要问题。
(2)抗炎治疗:重症COVID-19患者炎症风暴尤为明显,抗炎治疗的时机、药物选择、强度应如何把握?对于有基础疾病的患者,用药种类多样,如何权衡抗病毒药物、抗炎药物、抗排异药物等之间的相互作用?


(3)呼吸支持策略:本例患者影像学可见重力依赖区的病变更为严重,患者能否从早期清醒俯卧位中获益?能否真正改善预后?是否早期气管插管、气管切开会对改善预后有所帮助?如何把握此类患者ECMO的应用指征?


病例2. 高龄、危重型新冠肺炎合并MRSA—如何把握抗炎与抗感染之间的平衡





作者:黄琳娜

单位:国家呼吸医学中心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


病情介绍 

一般情况
患者,男性,85岁,起病时间:2022年12月8日。首次抗原阳性时间:2022年12月12日。入ICU时间:2022年12月22日(距起病第15天)。主诉:间断呕吐伴发热2周,呼吸困难3天。
现病史

2周前(12月8日)无明显诱因间断出现反酸、呕吐,呕吐物为少量胃内容物,无呕血,自测体温37℃,口服藿香正气水稍缓解,12月12日自测新冠抗原(+),伴发热,Tmax 38℃,无咽痛、咳嗽、咳痰、呼吸困难等,间断口服连花清瘟、小柴胡颗粒、芬必得,期间可正常日常活动。

3天前(12月19日)出现呼吸困难、烦躁伴双下肢水肿,无法平卧,需坐位入睡,自测SpO2(未吸氧)90%~92%,症状持续不缓解,遂于12月21日至我院急诊,予面罩吸氧15 L/min,莫西沙星0.4 g+奥司他韦75 mg bid,化痰、利尿等对症治疗。SpO2(未吸氧)85%。血气分析(FiO2 0.21):pH 7.39,PaCO2 23 mmHg,PaO2 68 mmHg,PFR 324 mmHg,BE -9.2 mmol/L,Lac 1.3 mmol/L。血常规:WBC 7.51×109/L,NEU 6.53×109/L(↑),LYM 0.47×109/L(↓),Hb 117 g/L(↓),CRP 83.09 mg/L(↑)(<10)。肝肾功能:ALT 36 IU/L,AST 51 IU/L(↑),K 5.0 mmol/L,Na 125.9 mmol/L(↓),Cr 299.5 μmol/L(↑)。心梗四项:Myo 943.60 ng/ml(↑),CK-MB 7.65 ng/ml(↑),cTnT 0.086 ng/ml(↑)(<0.014),Nt-proBNP 10354 pg/ml(↑)(<125)。

12月21日胸部CT可见双肺散在磨玻璃斑片影,部分沿支气管血管束分布。

12月22日复查上述检查。血气分析(面罩吸氧15 L/min):pH 7.25,PaCO2 27 mmHg,PaO2 54 mmHg,BE -13.9 mmol/L,Lac 5.1 mmol/L。血常规:WBC 6.51×109/L,NEU 5.45×109/L,LYM 0.66×109/L(↓),CRP 100.23 mg/L(↑)。肝肾功能:ALT 30 IU/L,AST 56 IU/L(↑),Cr 329.1 μmol/L(↑),Na 126.5 mmol/L(↓)。心梗四项:Myo 1111.00 ng/ml(↑),CK-MB 11.74 ng/ml(↑),cTnT 0.080 ng/ml(↑)(<0.014),Nt-proBNP 11990 pg/ml(↑)(<125)。

现为进一步诊治收入我科。患者自发病以来,精神、食欲、睡眠差,小便量较前减少,体重变化不详。

既往史、个人史家族史

高血压30余年,硝苯地平控释片30 mg qd+培哚普利4 mg qd,血压控制于130~140/60~80 mmHg。糖尿病30余年,利格列汀5 mg qd+瑞格列奈1 mg早餐前/3 mg午餐前/1 mg晚餐前,门冬胰岛素18 IU午餐前。冠心病10余年,2012年LCX和LAD各置入支架1枚,2018年行支架内溶栓及球囊扩张术,房颤病史3余年,长期规律服用艾多沙班。慢性肾脏病、肾性贫血、重度骨质疏松4年,服用开同、尿毒清、铁剂、碳酸钙、骨化三醇。高尿酸血症7年,非布司他40 mg qd。20余年前曾因白内障行“晶体置换术”。吸烟20余年,3~4支/日,戒烟30余年,无饮酒史。未接种新冠疫苗。适龄婚育,育有2女1子,配偶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脑梗、老年痴呆,儿子糖尿病。父母已故,父亲高血压。

入院查体

T 36.7℃,HR 120次/minRR 42次/minBP 154/46 mmHg。SpO2HFNC FiO2 1.0+储氧面罩15 L/mim)85%90%。端坐位,痛苦面容,口唇发绀,颈静脉无怒张;双肺可闻及散在干/湿啰音,无胸膜摩擦音;心尖搏动位置正常,心界无扩大;心率120次/min,心音有力,律齐,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杂音,无心包摩擦音;腹软,无压痛、反跳痛,肝脾未触及;双下肢未见水肿。

病例特点

老年男性,急性病程;

既往高血压、冠心病、房颤、糖尿病病史;吸烟史;未接种新冠疫苗;

反复呕吐伴发热,并逐渐出现进行性加重的呼吸困难,抗细菌及抗流感病毒治疗效果不佳;入ICU至起病时间为15天;

呼吸频率及心率明显增快,伴SpO2明显下降,储氧面罩吸氧无法维持;

WBC不高,LYM下降,CRP明显增高;cTnT、NT-proBNP明显增高;Scr升高;代谢性酸中毒、乳酸增高;

CT提示双肺散在磨玻璃斑片影,部分沿支气管血管束分布。


辅助检查及诊疗经过 

1. 感染方面
(1)病毒载量及抗病毒治疗

新冠抗原(12月12日):(+)。

新冠核酸(鼻咽拭子,12月23日):(+),CT值22。

新冠核酸(鼻咽拭子,12月26日):(+),CT值28。

新冠核酸(鼻咽拭子,12月29日):(+),CT值31。

Paxlovid(12月22-26日):首剂奈玛特韦300 mg+利托那韦100 mg→奈玛特韦150 mg+利托那韦100 mg qd。
(2)感染、共感染评估及抗感染治疗

患者入ICU时距起病已15天,不能除外合并感染,加之当时患者入院最初的PCT明显增高,所以在入院最初5天,主要以哌拉西林他唑巴坦经验性抗感染治疗为主,并且加用地塞米松6 mg抗炎。

12月22日G/GM试验(-);血EB/CMV核酸定量(-);外周血培养(双上肢)阴性。12月26日气管镜黏膜充血水肿明显,各叶段可吸出中等量稀薄淡血性分泌物,各叶段少量白色黏痰,以右肺著,于右肺中叶予支气管肺泡灌洗,回收淡血性稀薄分泌物。12月23日BALF ETA病原学:细菌涂片/培养(-);真菌涂片/培养(-)。12月26日BALF病原学:涂片G+球菌成堆中等量;细菌培养为MRSA;真菌涂片(-);真菌培养:白念珠菌BALF-GM(-);BALF NGS:金葡菌(序列数13177),屎肠球菌(序列数470),洋葱伯克霍尔德菌(序列数390)。

动态监测患者的炎症指标,CRP>75 mg/L,铁蛋白>1000 ng/ml,处于持续偏高状态,并且在最初经验抗感染治疗过程中,患者PCT呈逐渐下降趋势。2022年12月27日复查胸部CT:在原有病变基础上出现了动态进展。

12月26日的BALF NGS回报金葡菌和洋葱伯克霍尔德菌,后续药敏试验提示此金葡菌为MRSA,但考虑现阶段感染仍然处于可控范围内,遂选择在抗感染基础上加强了抗炎治疗。12月27日将地塞米松加量至10 mg,并且加用巴瑞替尼;加用伏立康唑预防继发真菌感染。考虑患者病变短期内可能不会得到明显改善,后续有继发VAP的可能,所以在入ICU第5天给患者气管切开。可以发现,增强抗炎治疗后,患者CRP和血清铁蛋白均呈下降趋势,但患者12月30日胸部X线片显示渗出有所增加,患者氧合指数改善并不明显。

12月28日气管镜检查发现黏膜充血水肿明显,右肺中叶及下叶开口可见暗红色血块阻塞,予吸除后管腔内中等量血性黏稠分泌物。12月29日至1月2日气管镜检查发现黏膜充血水肿明显,右肺上叶开口处黏膜可见活动性渗血,右肺中叶开口可见暗红色黏稠血块阻塞,予活检钳夹取并吸除后,管腔通畅,右肺中叶及下叶各叶段管腔内可见大量脓血性分泌物,于右肺中叶予支气管肺泡灌洗,回收浑浊脓血性分泌物。
12月28日ETA病原学:G+球菌成对偶见,G-杆菌少量;细菌培养(-);真菌涂片/培养(-)。12月30日BALF病原学:G-杆菌中等量;细菌培养提示洋葱伯克霍尔德菌;真菌涂片(-);BALF GM(-)。
考虑感染是这一阶段的主要问题,自12月30日开始,治疗侧重点又转为抗感染治疗,停用巴瑞替尼,地塞米松减量至6 mg qd,继续利奈唑胺抗感染治疗,监测血药浓度达标,将哌拉西林他唑巴坦调整为美罗培南联合磺胺覆盖洋葱伯克霍尔德菌。此外,给患者实施俯卧位通气,每日气管镜吸痰,加强痰液引流,患者体温有所下降,但白细胞和PCT仍处于相对较高水平。此时,患者CRP相对稳定,考虑感染控制不理想,遂于1月3日完全停用激素抗炎治疗,激素疗程共计10天。
2023年1月3日复查胸部CT,与2022年12月27日对比,患者双肺病变有吸收趋势,继续当前抗感染方案,通过俯卧位和每日1~2次气管镜吸痰,加强痰液引流。
(3)免疫功能评价
①体液免疫功能

IgA 385 mg/dl(↑)(68~378);C4 11.5 mg/dl(↓)(16~47);余未见异常。


②细胞免疫功能——T淋巴细胞亚群

CD3+T细胞:(12月25日)265 cell/μl(↓)(835~2217)→(12月28日)330 cell/μl(↓)→(12月30日)311 cell/μl(↓)→(1月4日)255 cell/μl(↓)。

CD4+T细胞:(12月25日)187 cell/μl(↓)(395~1264)→(12月28日)264 cell/μl(↓)→(12月30日)245 cell/μl(↓)→(1月4日)210 cell/μl(↓)。

CD8+T细胞:(12月25日)74 cell/μl(↓)(270~1059)→(12月28日)65 cell/μl(↓)→(12月30日)65 cell/μl(↓)→44 cell/μl(↓)。
2. 呼吸支持
(1)呼吸力学监测

顺应性:(12月22日)41 ml/cmH2O,(12月24日)45 ml/cmH2O。

阻力:(12月22日)11 cmH2O/(L·s),(12月24日)9 cmH2O/(L·s)。
(2)呼吸支持及血气分析情况如下图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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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整体的通气功能从入院至目前(2023年1月5日)基本稳定,吸气压力支持水平不高,氧合逐渐改善,后续待评估能否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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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循环方面

(1)心梗四项变化趋势

患者入院时因AKI、无尿、心肌酶标志物水平偏高,入院后给予CRRT,BNP水平相对稳定,因后续出现了乳酸升高,给予液体轻度正平衡。12月29日时,cTnI和BNP增高,与感染加重平行,不除外感染加重导致的心肌损伤。在加强抗感染治疗后,上述指标缓慢回落。
(2)心电图及心脏超声

心电图:Ⅱ度Ⅰ型房室传导阻滞,HR 89次/min;窦性心动过缓,HR 45~59次/min,QT间期延长。间断给予阿托品静推和异丙肾上腺素泵入,心内科会诊建议待病情平稳后完善Holter检查。

复查心脏超声:左心射血分数及右心功能基本正常。
(3)液体平衡

入院后液体管理目标以±500 ml之间为主,12月29日患者自主尿量有所恢复,12月30日为观察患者肾脏恢复情况,CRRT下机,给予利尿剂后,尿量可达800 ml左右。

4. 肝肾功能

肝功能:AST、ALT、TBIL、DBIL基本正常范围。

肾功能:CKD(基础肌酐水平不详);入院后AKI(Scr 321、代酸、无尿);CRRT,12月29日起每日尿量400~500 ml;腹部超声(12月28日):肝、胆、胰、脾、肾未见异常。
5. 出凝血功能及血栓—预防性抗凝治疗

双下肢静脉超声:12月23日双下肢深静脉未见明显血栓;12月28日右侧小腿肌间静脉静脉血栓形成。患者入院后予以预防性抗凝治疗,由于小腿肌间静脉血栓伴血小板下降,考虑有新发血栓形成导致的消耗状态,所以低分子肝素加量,但患者镜下血痰明显增加,血红蛋白缓慢下降,所以目前仍维持低分子肝素预防性抗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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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情况 

1. 感染方面

新冠核酸CT值>30;BALF MRSA、洋葱伯克霍尔德菌

体温正常,WBC/PCT偏高(14.75×109/L/2.4ng/ml),LYM 0.27×109/L,气管镜下脓血痰较前略减少,但黏膜仍有活动性渗血。

利奈唑胺+美罗培南+磺胺抗感染治疗;伏立康唑预防性抗真菌治疗;俯卧位+气管镜吸痰,每日一次,加强痰液引流。
2. 呼吸支持
PS/PEEP 10/6,FiO2 0.4,PFR 200~220 mmHg,RR 25~32次/min。
3. 循环稳定

持续CRRT,目标±500 ml;cTnI偏高;心脏超声未见明显异常。


4. 其他

肾功未完全恢复,尿量400~500 ml/d;肝功能基本正常;肠内营养支持;血糖控制等。


经验&教训 

1. 教训

抗炎及抗感染时机把握不当!首先,患者入院初期抗炎治疗强度不够,后期由于感染加重,导致抗炎治疗被迫停止,可能是患者氧合及影像学改善不满意的原因。此外,最初的抗炎治疗选用了巴瑞替尼,但该药起效慢,且为口服制剂,对于需要有创机械通气的患者疗效并不确切,该药的应用缺乏循证证据。因此,对于危重型患者,我们可能更愿意选择托珠单抗与激素联合进行抗炎治疗。其次,后期患者感染加重后,地塞米松仅减量,并未及时停药,也可能是导致患者感染控制不佳的原因之一。
如何把握抗炎和抗感染治疗之间的平衡,可能直接决定患者预后。新冠病毒感染后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早期是感染后病毒的快速复制期,一般持续时间不超过7天,中期大部分是以继发的异常免疫激活以及组织脏器损伤为主,后期随着患者住院时间的延长,医院内获得性感染随之出现。因此,对于重症COVID-19患者,中期治疗最重要的可能是抗炎治疗,但抗炎治疗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这些药物都会抑制免疫功能,托珠单抗和巴瑞替尼的禁忌证都包括了严重的不能控制的感染。因此,在治疗过程中我们需要警惕继发感染的问题。
关于COVID-19共感染的问题,之前发表的Meta分析已经表明,COVID-19原发感染和继发感染的发生率均明显低于流感,但从我们医院收治的患者来看,继发感染发生率可以达到1/3左右的比例,感染发生的平均时间是入ICU后6天左右。
2. 我们中心的一点经验
我们中心收治的患者入ICU距起病时间都比较长,约为11天,因此患者共感染的发生率较高,继发感染一般是在入ICU后1周左右出现。所以,在患者入院后5~7天需要重新完善气管镜检查,评估感染情况。


关于抗感染治疗时机,结合病毒感染后的致病机制,在病程中期(7~12天,起病平均14天左右时),相当于入ICU的前5天,应该在谨慎评估感染以及针对性抗感染治疗过程中,开启足量、联合的抗炎治疗。药物主要是以40~80 mg甲强龙或610 mg地塞米松联合托珠单抗。在病程后期(14天左右,即入ICU后1周左右),应再次评估有无继发感染的问题,进而调整抗炎治疗策略。同时,还应评估早期气管切开以及应用俯卧位,加强气管镜吸痰等痰液引流措施,改善患者继发感染。


专家讨论 



詹庆元教授:
从原发病的治疗角度考虑,治疗方面主要包括抗病毒治疗和抗炎治疗,这也是新冠重症患者救治的核心问题。对于抗病毒治疗,个人认为越早越好。遗憾的是,当前形势下,医疗挤兑非常严重,很多患者进展至重症阶段可能仍无法进入急诊或ICU,加之药物可及性等问题,很多患者得不到及时治疗。如果能够获取Paxlovid,对于有高危因素者,越早应用效果越好。首先,病情进展至重症,可能与患者自身的炎症反应和机体清除病毒能力下降有关,此阶段给予抗病毒治疗能否使患者获益,虽然没有依据,但合乎逻辑。其次,病毒感染引起的损伤和炎症反应引起的损伤有时在临床很难区分,重症患者可能需要合并用药。因此用药时一定要谨慎。对于抗炎治疗,个人认为也是越早越好,一般7天左右,COVID-19炎症反应增强。很多患者7~10天时,发热症状可能不是很突出,但有局部呼吸系统症状,影像学可见肺内阴影。对于不能住院患者,如果没有激素使用禁忌证,建议服用小剂量激素,如甲强龙16~20 mg,5天左右;如果病情稍偏重,确实没有入院条件,肺内阴影较明显者,可服用甲强龙40 mg或地塞米松1~2片,5~7天。激素早期应用的时机,个人认为是在发病7~10天,肺内出现阴影的情况下,可以启动激素治疗。但在ICU中抗炎治疗比较棘手,因为ICU患者中30%可能有继发感染。此时应首先评估患者有无感染,如果没有感染,抗炎治疗一定要足量,一旦决定使用激素,就一定要果断。有人问使用一剂托珠单抗以后,如何评价其临床疗效?坦率来讲,使用一剂托珠单抗以后,就能看到明显的临床改善,其实很难。但有一个原则,临床已排除感染,患者有使用托珠单抗的指征,既然决定使用托珠单抗,为何不将剂量调大一点,而且要早用。
邢丽华教授
进入ICU往往是重症患者,在发病1周之内,如果抗病毒药物Paxlovid可获及,我们基本都会使用;如果发病超过1周,在告知患者可能获益有限,以及可能带来肝脏不良反应等情况下,也会继续使用。在2022年12月18—28日,我们有6例患者做了支气管镜检查,主要是由于这些患者当时的影像学并非典型的病毒性肺炎,其中1例患者为肾移植术后,NGS结果回报耶氏肺孢子菌(序列数>17万)、曲霉、甲流H3N2病毒、疱疹病毒,未查到新冠病毒。治疗主要针对耶氏肺孢子菌感染和病毒感染,患者入院时呼吸支持方式为无创正压通气,目前已经改为鼻导管吸氧。其他5例均为新冠病毒感染患者,其中1例患者12月18日入院,因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昏迷于当地医院救治,检查新冠核酸阳性,糖尿病酮症纠正后,肺部病变加重,于是转入我院,入院后第一时间做支气管镜检查,NGS回报新冠病毒(序列数15000)、曲霉、米根酶、新型隐球菌、肺孢子菌。治疗方面,我们选用两性霉素(静脉+雾化)以及伏立康唑等。由于Paxlovid和阿兹夫定当时都没有,我们主要集中于控制血糖和抗真菌治疗,目前该患者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因此,对于器官移植患者,以及影像学改变不能完全用单一的病毒性肺炎解释的患者,应第一时间做相关病原学尤其是二代测序的检查。在抗炎治疗方面,我们也经历了非常纠结的阶段。通过患者血液样本的化验检查发现,新冠患者IL-6水平并不非常高,我们病房有1/4的患者IL-6不高,有些也仅为轻度增高(1~2倍),而托珠单抗的治疗效果与IL-6水平无关。风湿科医生提示我们,应用托珠单抗和巴瑞替尼较为安全,所以不用过度顾虑感染问题。所以我们将巴瑞替尼或托法替布与激素联合应用。有8例患者进行了痰和血的炎症因子检查,结果发现,血中IL-6升高不明显,痰中IL-6水平均高于1000 pg/ml,甚至更高,其他炎症因子如IL-2、IL-4、IL-10、IFN-γ、TNF-α等均升高,血中主要为IL-6升高,个别患者IL-10升高。这是否提示我们新冠病毒主要激活了肺内的固有巨噬细胞,这些巨噬细胞和淋巴细胞释放了IL-6。痰中IL-6水平升高更能反映肺部炎症情况。后期可以观察患者使用激素和抗炎药物1周后,痰中IL-6水平能否明显下降,或许提示我们IL-6更能反映肺部炎症的水平。总体来讲,在炎症风暴阶段,抗炎药物还是要尽早、联合使用,但托珠单抗和JAK抑制剂不主张联合,联用会增加不良反应,降低安全性。
上官红教授:

对于重症新冠患者的救治,我们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我们也从临床实践中总结了一些经验。在重症新冠患者救治中,“果断”非常重要。为了尽量避免出现医疗挤兑,对于重症新冠高危人群,如高龄、有基础疾病、妊娠、肥胖、长期应用免疫抑制剂的患者、接触人群有出现新冠病毒感染,在药物可及的情况下,即使没有检测抗原和核酸,一旦出现症状就应开始使用抗病毒药物。在改善重症新冠患者转归中,抗炎治疗非常重要。炎症风暴的有效时间窗比较短,一旦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后续可能面临抗炎及抗感染之间如何平衡的问题。抗炎的窗口期往往是在高危人群起病1周左右,如果体温没有恢复正常,胸闷、气短症状持续7~8天,即使肺部影像学看上去并不严重,个人认为还是要果断地足量使用抗炎药物。有些患者入院或入ICU后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抗炎时期,所以在后期,抗感染(合并感染)不可避免。重症新冠患者的个体化非常强,例如有基础疾病及器官移植患者,其自身清除病毒的能力差异非常大,在发病5~7天后是否就不能使用抗病毒药物?答案是可以使用,但由于后期用药种类多,需要我们注意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对于托珠单抗,个人认为要尽早和足量,临床晚用2天,患者预后就存在很大差异。我们第一例使用托珠单抗的患者,当日下午由当地医院转入,氧饱和度70%,病情很重,激素已经使用多天,当天下午使用了托珠单抗,第二天氧饱和度升高至90%。对于重症患者,建议在激素治疗基础上尽早加入托珠单抗,该药物相对比较安全。巴瑞替尼起效相对较慢。中期果断抗炎极为重要,这也决定了患者后期的预后。


作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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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帅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医疗组长,长期致力于肺栓塞、肺动脉高压等肺血管疾病的临床与转化医学研究,入选中日友好医院“菁英计划”人才培育工程,第一作者发表SCI论文10篇,核心期刊论文多篇,参编/译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专著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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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琳娜


中日友好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医疗组长,国家认证的PCCM专科医师,参与科技部国家重点研发计划1项,以重症感染为主要研究方向,建立及管理科室重症流感、重症侵袭性曲霉菌感染、重症肺孢子菌肺炎及免疫抑制肺炎数据库,熟练掌握多种呼吸系统常见疾病的诊治,尤其是呼吸衰竭的救治、呼吸支持技术等ICU多种脏器监护与支持技术,以第一作者及通讯作者发表SCI论文8篇,中文核心期刊论文多篇


*本文根据“Omicron变异株所致重症Covid-19临床救治实战系列”第二期视频整理,感谢张帅医师和黄琳娜医师予以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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